“常玩一种的肯定都是当地人,只有那些过路的才每个赌摊前都走一遍。
凡事都要专注才行,这赌也一样。
你刚在这混熟了,别管输了赢了,你一走,这里的财神也不喜欢你了。
除非啊,是输得太惨的,才会考虑换个赌法转运。”
苏云开笑道,“可输得太惨的难道不是直接不玩了么?”
一人嗤笑道,“赌这种东西,在这里的谁不知道是个坏玩意,但一旦沾上了,就跟吃金丹似的,会上瘾的。
就算你把手剁了,也迟早会再回来。”
明月是局外人,有些莫名,那些赌徒却没一个反驳的,只因大家心里都懂。
话题已往苏云开想知道的方向走去,趁势问道,“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个人输惨了能离开这?就算是三四天也算是彻底脱手了吧?”
“没,别说三天,就算一天也要人命的。”
赌徒纷纷附和,庄家摇着骰子突然想起来,说道,“倒也不是。
你们忘了于有石了?”
他这一说,其他人才恍然大悟,“对,怎么就忘了他了。”
苏云开边下注边问道,“于有石是谁?”
“不就是个总输钱的倒霉蛋,这几年几乎天天都来。”
苏云开笑问,“既然是整天输钱,那是哪里来的钱?”
“他家是做生意的,有钱人,后来他爹没了,生意一落千丈。
他就卖房子卖地换了钱赌,上回说把自家婆娘都卖了,真是狼心狗肺。”
他轻笑一声,也觉荒唐,这才接着说道,“结果也不知道怎么的,开始还真让他赢钱了。”
一人附和道,“对对,当时还请我们喝酒来着。”
“是啊,可是他倒霉啊,还没高兴多久,就输钱了,快到半夜,钱全输没了。”
庄家说这话时面无表情,只因见得多了,也就不奇怪不惋惜了,还冷笑一声,“我看他是输急了,还想从我手里抢钱。”
明月紧张问道,“结果呢?”
“结果自然是被我们的人痛揍了一顿。
他躲藏的时候还打碎了酒坛瓷碗,跑了后就再没见到人,该不会是掉哪个阴沟死了吧。”
话说得冷漠无情,明月只觉赌坊真是个吃人的地方,要知道,不是他们开赌坊,那于有石也不至于落到那种田地,虽说于有石也有大半责任,但赌坊也撇不清关系。
苏云开问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几人面面相觑,好一会才有人想起来,“就是十六那天。”
明月心头咯噔,柳佩珍死的那晚?她这才明白一开始苏云开就在套话。
苏云开也不再问了,赌了几把见坐庄的男子要去解手,也借口去解手,循着那人过去。
赌坊的茅厕在后面院子里,出了赌坊,苏云开就快步追上去,拍了拍那人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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