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语速不慢,说话也听有条理,可见他爹娘应该时常当着孩子的面念叨这些,以至于小孩子家家已经能说的头头是道。
他娘在旁边想阻拦,又觉得当着老太太的面这么做太掉价,犹豫之余,她儿子已经把爹娘算计的经过来由全兜了出来。
小童说完后,一脸的洋洋自得。
浑然不知他爹娘已经想要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了。
不过大家能同时出现在这里,抱得必然都是同一个心思,谁也不比谁高尚。
老太太见自家嫡亲儿子没来,原本还觉得心里颇为安慰——毕竟这都比她往常休息的时间晚了半个时辰,她一把年纪,实在撑不住啊。
可她亲儿子儿媳的出现彻底让何大丫老太太失望起来。
这些人一天天的,总是离不开唯利是图四个字。
——当初她腆着老脸,私底下许了自己儿子儿媳许多好处,才使得他们松口答应让成安将似飞带去县城认字。
后来真正出行那日,她那位老哥哥也买了不少仪礼,甚至还有一刀品相不错的宣纸。
总归她儿子是把便宜、实惠、里子全赚到了,还得了个提携亲戚的好名声,齐活。
后来成安在县城不学好,跟陈家那位少爷鬼混,经常流连于青楼酒肆。
似飞当时人微言轻,虽对他有过规劝,但最终依然无法拦住成安。
何大丫老太太昏昏欲睡着想,到底是因为怎么一回事,导致似飞跟成安之间产生了隔阂?以至于后来两人联系都几近没有。
对了,导火索还是陈家那少爷——他带了成安和不少同窗,要在租住的小院内玩弄那个叫陈竹的哥儿。
即便是青楼女子小倌,也没有说被如此折腾的!
他们一行人当时差点将那哥儿逼死!
好在似飞靠雕刻木雕赚了些银子,给陈竹赎了身,这才没酿成一场祸患。
毕竟,玩弄哥儿可能在世人眼中不算什么,但因此把一个良家哥儿逼死,那县官一定会严加督察,严重了什么可能还会影响的那群参与者被革除功名永不得参加科举。
当年……何老太太听到自家哥哥赶回来说此事,整个人完全不敢相信。
后来把成安叫回来问了一问,确定事情属实,老太太当时就要让成安跟那陈家少爷绝交,但她这儿子,也就是成安的父亲,不敢让儿子得罪陈家少爷,最后这件事还是被轻轻放下。
何老太太想,就是从这时候,成安跟似飞开始走岔了呀。
当时似飞和陈家少爷决裂,成安选择了继续跟在陈家少爷身边,同他一道念书。
这便算是放弃了似飞。
也难怪俩孩子越走越远了。
何老太太想到这里,居然不大困了——要是早听她的话,成安跟似飞的关系必然远不了,他们高家一大家子人想跟状元郎攀关系,哪至于为难至此啊!
老太太叹了口气,眼睛半睁起来,昏黄的油灯照进她有些浑浊的眼珠里,却不显可怕,而是带着慈祥和和蔼。
她说:“你们既然都来全了,那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活了一把年纪,你们的心思在我这里不算什么。
加上你们又都是我的孩子,我总不会故意冷落你们赶你们走。
我是似飞祖父的亲妹妹没错,早些年也帮衬过何家不少,但我哥那是个不爱受别人恩惠的倔脾气,尤其我还是他嫁出去的妹妹,已经不算是何家人。
因此,我每帮衬何家一分,他们都在一年内给们还回来了!
而且还还的更多!”
“咱们一厘厘的掰开了算——八年前发大水,何家支离破碎,我给老哥送去银钱,他不要,只收了些许干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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