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祯将荷包视作珍宝般护在胸口,抹了把脸上的污水,无视自己满身的肮脏与狼狈,上了岸边。
喜多急忙凑上前,将一件做工精细的厚披风披在他身上。
“主子,以后这种事交给奴才们做就行,您可千万别再吓咱们了。”
他没吭声,小心捧着那只荷包,缓步向主宅的方向走去。
凤夕瑶忍不住盯着他。
他的背影看起来孤单而狼狈,像是一个历尽沧桑的旅者,用他最落寞的一面,向外人展示他内心深处的苦楚。
这样的慕容祯让她觉得陌生,又觉得心痛。
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眼前,她才有些失落的收回心神,久久不能言语。
可怜的嫣儿仍旧呆呆傻傻的跪在原地,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时失手,竟然害主子的衣服掉进荷花池,这么冷的天,侯爷因为她的手误跳进冰冷的水中,那可是罪罪大恶极的过错。
如果被宫里的皇太后知道这件事,她这个小小的丫头,下场恐怕是凶多吉少。
凤夕瑶见嫣儿始终贵在原地不起,不由得上前劝她,“侯爷已经走了,你快起来吧。”
她傻愣愣的抬头看向她,抖着声音哭道:“我害主子跳进那么冷的水中,主子肯定要治我的罪……”
“既然他已经离开,就不会再治你的罪。”
凤夕瑶将她扶了起来,“如果他想责罚于你,早在上了岸的时候就已经治你的罪,快,别跪着,这么冷的天,跪久了对身子骨不好,赶紧把衣裳捡一捡,咱们还得回洗衣房干活呢。”
嘴里虽然好言劝着,可她的心里却乱成一团。
慕容祯居然会为了一只小小的荷包失态到这种地步。
他……仍念着五年前的那个人吗?
“凤姑娘,醒醒,快醒醒……”
夜半时分,睡得迷迷糊糊的凤夕瑶隐约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她困难的睁开双眼,就见喜多提着一只羊皮灯笼,满眼镀银的站在她床前。
她有些意外的皱起眉,低声道:“喜多?怎么是你?”
也幸好慕容府待下人并不刻薄,凡在府里当差的姑娘小子,睡的都不是那种好几十人一间的大通铺。
四个人一间,环境是差了点,但每人一张床,有自己的私人小空间,已经很是不错了。
每个人的床前都有帘子挡着,所以喜多的到来,并没有惊醒旁人。
他压低声音问:“凤姑娘是不是懂些医术?”
凤夕瑶满脸不解。
“我实话和你说了吧,今儿晌午的时候,主子不是不顾一切跳进荷花池,虽然事后差人打热水泡了澡,可是我在外间睡觉,听房里的主子咳个不停,进门一探,主子似乎发高烧。”
说这话时,喜多是满脸焦急,“现在已是午夜时分,若是出府给主子找丈夫,恐怕又要耽误一些时候。
再说,主子本身店堂是京里有名的神医,如今他病了,若是再找别人来瞧病,怕会落人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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