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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又是这样,这套说辞桑多听得耳朵都起了茧。
“如果你不知道,那我再重复告诉你一遍,”
那人再吸两口,把烟灭了,双手交叠压在办公桌上——“一年七个月是冬天的地盘,底下又没有宝藏,我们的人口还没多到需要那片地方,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你该不再把难民放进来,做点什么,做点不要让人变成畜生的事。
然而桑多说不出口。
他不知道那些程序应该怎么玩,不知道什么样的理由才能改变现状,也不知道理论上讲得过去的国情和真正实施的措施是否达成一致——毕竟它们总是不一致。
“桑多,你已经钻进这个怪圈里很久了,你年纪不小了,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好不好?”
这真是金玉良言。
桑多捏住信封,他很想再说些什么,可这烟太他妈劣质了,堵住了他的喉咙。
所以他只能把烟狠狠地掐灭。
这大概是他唯一能体现力量的方式了。
(21)
桑多承认那个人说的有道理,他一直都明白这个道理。
莱文没有理由接收难民,那是别人惹出来的事情,凭什么让莱文买单。
何况如果建立正规的特管区,确实会有最终被难民统治的风险。
现在或许看不到,可过了几十年掀起一场革命,那莱文的土地能不能继续完整还不一定。
可是不放进来是一回事,为了面子工程放进来,却以残忍的手段虐杀就是另一回事。
这是一道无解的题,至少桑多没有找到合情理的方法。
在回程路上他打开信封看,又是一群十八到三十岁的青壮劳动力。
宁晋也真是好样的,把女人过滤得一干二净,剩下的全是男性。
桑多揉了揉眉心,把档案塞好。
他在城里停留了一夜,但辗转睡不着觉。
他的脑子里又出现比奇的画面,他不确定索坦松是否已经成功地安置了他。
有时候桑多也会为自己的性格感到恼怒,他已经将近四十岁了,没有妻子没有孩子,他的前半生全都贡献给所谓的抛洒热血上,而到头来却落得进入特管区的下场——他为自己感到不值。
可如果再让他选择一次,他不知道该更改哪个环节的选项。
让他不入伍吗?不可能。
让他入伍了不拼命吗?不可能。
让他从一线调到后勤坐办公室吗?不可能。
让他收到命令却不奔往国外执行吗?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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