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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平平静静地接旨么?若肯的话,她这颗心便也可稍稍放下了。
若他不肯……她又见不着他,没办法开解一二,只放着他一个人扛着那重重的大山,她的泪珠子就又止不住地往下直掉。
她是心疼他,心疼那个痴心之人。
她不是不懂他的心,虽然不得不装作不懂,可是总归舍不得他为了她而伤心、为难……
她靠着宫墙根儿坐下来。
实则昨晚献春那般的欲言又止,她便隐约猜到了。
她只是不明白皇后为什么不将她叫了去,当面将这件事告诉她。
如果这话是皇后亲口说出,她至少还能从皇后口中知道九爷的情形。
可是整个长春宫里的人,没人肯给她漏一句风。
如此想来,便也是皇后下了严令,就是不准叫她知道的吧?
皇后……是怕她会闹?还是担心她会如何?
可是这样的答案,皇后当然不会亲口告诉她,她自己心下一时却又想不清楚。
唯有坐在这寂寂的夹道中,叹息一时,落泪一时。
待得叹息都吐尽,泪也流干了,便爬起来,重新朝着长春宫的方向走回去。
便再多疑问,可是她也还是要寄居在那一片屋檐之下。
如陈贵人所说,她是皇后身边的人,这宫里人尽皆知,所以她也唯有长春宫一处可以寄居。
除了那里,没有其他任何宫苑敢收留她。
在这宫里,她一日是皇后的人,便要永永远用都是皇后的人。
无处可去。
惟愿,九爷能与福晋相见恨晚,琴瑟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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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刚过了未时,赵进忠便来报,说皇帝正往长春宫这边来,叫皇后预备接驾。
皇后听了淡淡一笑,吩咐素春帮她更衣。
素春一边给皇后更衣,一边忍不住小声问:“……可叫婉兮来伺候?”
第176章鲜妍
素春来叫婉兮,叫去皇后跟前伺候。
说着还递给婉兮一个锦匣。
婉兮接过来打开来瞧,见里面竟是一对堆纱的鬓头花。
两簇粉红的海棠,栩栩如生,娇艳若滴。
婉兮便愣了:“姑姑这是?”
素春别开目光:“官女子是不准花枝招展,都得素着头脸,只可编一根大辫子。
可你现在已是二等女子,纵还不上旗头,却也可以鬓边各簪一朵花了。
这是主子特别赐下的,你谢恩,戴上就是。”
瞧婉兮面上还有犹豫,素春便哼了一声:“我知道你自己就有制通草花的手艺。
可是你制的不过多是关外特有的花木,造办处里江南来的工匠没见过、造不出来罢了,方显得你手艺新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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