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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弈手臂撑在她的上方,默不作声俯脸看着她的眼睛,凤知微并没有躲闪,扬起脸看着他,静静道:“殿下,这是在宫中。
”
“宫中又如何?”宁弈短促的笑了一下,“我在这里,无人敢于接近。
”
凤知微默然不语,宁弈也不动,突然道:“敢问魏大学士,小王的婚事,如何了?”
凤知微抬起眼,对他露出了一个水汽蒙蒙的笑容,“幸不rǔ命。
”
宁弈的手指,停在她鬓边不动了,半晌才有点僵木的笑了笑,道:“好——好——好。
”
他连说三声好,一声比一声短,一声比一声急,音调却没有高上去,而是越说越低,到了最后,化作咽喉胸腔间一个似要被半途折断的气音。
“这是我最后能为殿下做的事。
”凤知微唇角慢慢绽出一点笑意,“您需要,我给。
”
“我需要——”宁弈凝视着她,乌黑的眸瞳里似有黑色làngcháo翻涌,滔天直矗,汹汹而来,最后却在巨大的天意堤坝之前无奈驻足,翻覆的làngcháo,刹那间反噬而回,倾了自己的沧海。
半晌他近乎凄凉的笑起来,点头,“是,我需要。
”
两人默默对望,眼神都宁静而黑,谁都知道不是挑衅不是赌气,确实不过是那句“我需要。
”,然而那般的需要,永不是真的需要。
你我都太理智,太理智。
你我都恨那般理智,太理智。
良久宁弈近乎梦呓般的低低道:“……知微,你似乎哭过?”
他有点怔忪的轻轻落下手指,便要去拭她的眼睛,那般的迷蒙眼眸,永远盈着微微的水汽,让人辨不清什么时候流过泪。
凤知微震了震,她半个时辰前的一滴泪,他要如何才能发现?
她睁大眼,不敢让自己闭上眼睛落下微微水汽,一片清亮里她微微偏头,让过那手指,在靠得极近的那人耳边,低低说了一个名字。
宁弈的手指霍然僵住。
“记住那夜的话,殿下。
”凤知微笑得凄然,“也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为上位者不可心软,您若心软,赔的是千万xing命,您想清楚了。
”
宁弈的手指,慢慢离开了她的鬓边,他退后一步,又一步,仔仔细细看了她一遍,半晌,抬袖对她一指。
“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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