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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她将五姨娘弄下冰湖,那女人临死前一刻表现出的力气和反应,十分奇怪,再加上宁弈的出现,让她心中始终存了一分疑惑。
仔细的在内室里一阵搜索,一无所获,凤知微皱起眉,有点泄气的往chuáng上一仰。
这一仰,忽然觉得背后咯人,回身一看,一个用来束帐子的金钩,半掩在被褥下。
她坐起身,取出金钩,金钩上端是一块半镂空白玉,白玉的形状很有些特殊,两团隆起,粉光致致,顶端略有胭脂红,看起来像是女人胸部,妖艳而诱惑,很像闺房助兴的狎昵物件儿。
大家小妾常有这些东西,以博宠幸,但用来做帐钩装饰的可不多见,而且既然是帐钩,为什么会在被子下?是谁有意收进去的吗?
凤知微在白玉的中段摸着了fèng隙,手指微微用力。
“啪”一声白玉被分开,滚出一个小小的金锁片儿。
凤知微怔了怔,这东西,眼熟。
拿在手中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生辰八字让她眼光一缩——这是凤皓的生辰八字!
凤皓出生在大成厉帝末年的六月初三,这金锁片是他幼时戴的,后来就不见了,凤知微也不在意,不想居然出现在这里。
但是五姨娘偷凤皓的生辰八字做什么?她偷来要给谁?
凤知微找到了东西,心中却更加疑惑,仿佛无意间触及了某个极其庞大的秘密边缘,然而四周云遮雾罩,不见全貌。
想了想,将金锁片收好,想去凤夫人小院去探探口风,一时又有些犹豫。
自从那日她要送凤皓去首南山读书被凤夫人拒绝后,母女姐弟的关系直接进入了冰冻期,凤夫人几次上门送吃食和自己做的衣物来,凤知微都闭门不见。
她对任何人都可以长袖善舞chūn风化雨,因为那是外人,对着那朝夕相处十余年的母亲和弟弟,她再难维持和蔼温存的假面具。
只有在乎的人,才可以伤人最重。
正犹豫着,忽听院子外一阵喧哗,接着便呼啦啦涌进一大堆人来,当先一人尖着嗓子,道:“给凤小姐贺喜了!
”
凤知微开门出来,正迎上一院子闪烁的目光和幸灾乐祸的笑容,打头的安大娘捧着衣裳首饰,驴粪蛋似的脸上,笑得粉一块块往下掉。
“凤小姐大喜了。
”安大娘将手中衣裳往前递了递,“听说您雀屏中选,即将成为呼卓王世子的妾?王世子现在亲来拜访,夫人正在前院招待,您需要换件衣服去侍候吗?”
那个“妾”字咬得极重,满院子仆妇个个忍笑憋得脸通红,一个婆子笑道:“糙原男儿听说是极健壮的,凤小姐真有福气。
”
又一个大丫鬟笑道:“就怕膻味重了些?听说糙原男人一年不洗脚,小姐将来侍候夫君时,可别给熏着。
”
一阵哄笑。
安大娘示威似的将衣服又往前递了递,木盘上的衣饰,是姨娘进门只能穿的那种粉红色,配着翠绿裙子,十分俗气,huáng金项圈和狗圈似的沉而笨,压在衣上,红绿huáng三色看胀了人眼。
赫连铮还真是个急xing子,这就跑来了?
凤知微眉梢微挑,目光在那衣裳上淡淡瞥过,道:“这莫不是大娘自己压箱底的衣服吧?可怜见的,压在箱子里那么多年,一直没机会穿上,今儿还劳你给我送来,是确定以后都用不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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