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晙眉头拧起,双手收袖,思索了一会才道:“没有。”
“我还不至于用这种手段对付一个人,何况区区小卒,也不必这般刻意而为。”
她说完推门离去,清平僵硬的肩膀终于垮了下来,她踱回桌边,只觉得四肢酸麻,头昏沉的厉害。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楚晙也不屑骗她。
清平浑浑噩噩地想,如果不是楚晙做的,为什么吴盈当时会这么说呢?她为何如此笃定,认为是楚晙指使人所为。
还有张柊,他究竟与楚晙说了些什么?
今夜发生的事情太多,令她感到格外疲倦,未知如一张巨大的网,在这网的后面,究竟藏着些什么?她怀着这样的困惑,倒在屏风后的床榻上,将自己卷进被中,祈望能得到短暂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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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夜色的遮掩马车驶进皇宫,楚晙在寝宫洗漱完后吩咐刘甄道:“从前在府中备下的那些人呢,现在还在重华宫吗?”
楚晙从前身为信王,哪怕再清高孤傲,也需暗中迎奉往来,后院添了几个侍君,权当做做样子,一是有人送些乱七八糟的人进来时好婉拒,二是留着日后备用。
宫中地暖烧的旺,她沐浴后只披了件单衣,坐在案边批阅奏折,朱笔勾出一句话来,道:“将这人一并归进里头,就顶了那个张氏的名头罢。”
刘甄迟疑道:“可若是陛下登基后,这人都是要充进后宫封赏赐位份的。”
楚晙挑了挑眉,道:“那就赏赐位份,按照宫中的规矩来。”
刘甄不知这人究竟是谁,但看楚晙如此重视,便下去亲自着人布置好,而后将人请了进去,调派了几个机灵谨慎的宫人服侍。
这男子形容憔悴,怎么看都不太像个姿容出众的,刘甄侧身避让,扫过他的发饰,发觉是已出嫁郎君打扮,堂堂刘尚女,险些一个趔趄绊倒在门前。
陛下真是什么人都敢往宫里放,她心有余悸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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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枢在殿中站着,楚晙带着丝绸手套,一页一页翻过那本账本。
天枢小心地瞥了她一眼,感觉皇帝的脸色比离宫前好看了许多,甚至隐约透出一丝莫名的轻快,难道是抢了人家未婚夫的缘故?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和臣子抢男人的名声岂不是很难听?
不过从古到今,这种事也不算少,都是帝王家事,轮不到她这种护卫插嘴,应该交给不要命的大臣和谏官来说。
真没想到平常一本正经的陛下竟然还有这种爱好,咦,为何陛下嘴唇好像破了些呢……
她在这边对着皇帝那张清冷端庄的脸浮想联翩,光明正大的走着神,楚晙已经看了她好几次,见她走神走的十分厉害,撕了张纸团成球砸到她头上,淡淡道:“胡思乱想什么。”
天枢吓的魂飞魄散,在楚晙冷冷的视线中差点就要跪地请罪,楚晙无语地伸手点了点她,忽然就怀念起上辈子天枢的稳重踏实来,暗含警告地看了她一眼,道:“天璇什么时候返京?”
天枢道:“登基大典前必能赶回来,与周帅相差不过几日。”
楚晙又翻过一页账本,道:“早些回来,朕有话想问她。”
天枢道:“是,臣这就去办。”
楚晙停住手中的动作,道:“近日以来京中有什么动静么?”
天枢回忆了一下最近暗哨的回报,道:“许是国丧,几位藩王都十分规矩,都呆在自己的府邸,不曾有什么动作。”
“不仅是这些人,还有其他的呢?”
天枢低头道:“的确是有一事,臣不知该不该说。”
楚晙放下笔,道:“你是朕的侍卫长,握着暗卫,有什么是不该说的?”
天枢道:“……是谢家,她们的人似乎在暗中接触陈留王府,似乎在打探什么。”
她想了想还是觉得需要补充一下,“谢家自然是忠心耿耿的,臣暗中查了,发现她们只是接触,倒也没做什么其他的。”
说罢她心中惴惴不安,谢家也算是在皇帝登基中出力最大的家族了,怎么说有了这份功劳在身,在皇帝心中自然要比别的人有重量多了。
何况如今皇帝根基不稳,也不会轻易地与世家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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