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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宁静,其实比过往更加忙碌紧绷。
当然,也有那么一些例外,与这些忙碌与紧绷大相迳庭,比如修葺某座练剑场的红拂使一脸无措地找来了前辈,指着抱着酒瓮醉倒在一片乱石中的某个族人,资深红拂使看了一眼那人脖子上的金底黑纹月牙狼影领巾,只说道:“抬到外头去,找个干净的地方随意丢着,别碍着我们就好。”
又比如正在修剪乱枝杂草,预备将这个可能被入侵者当成躲藏处的山洞整理做岗哨的银弓铁卫,无语地面对某个光着屁股的族人叉着腰地兴师问罪,因为这座山洞早被这人当做秘密仓库,而本来在不远处泅水捉鱼的这人,眼看自己平日逍遥快活的老地点被穿白衣的发现了,连裤子都顾不得穿上地就跑来理论。
再比如晒药场上,青壶殿的大夫与药童正专心一志地将药草分门别类,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别跑!”
“嗷!”
“都叫你别跑啦!”
“嗷嗷!”
身为月獠族,并不表示他们就能听懂畜生的吠叫是什么意思,就算是族人化身的畜生也一样。
但这声音明显地相当不屑,挑衅意味十足,让晒药场的大伙儿都好奇地停下手上的工作,看向声音的方向。
群树与草丛的晃动越来越近,当他们总算惊觉不妙,想收起铺好的药草时已经来不及了!
“敷——”
一头银狼姿态堪称骄傲欢腾地从草丛中飞跃而出,一跳就跳到晒药场正中央。
在那当下,它还能维持住一流刺客的身法,不惊动脚下任何一片药草,只是似乎没料到大伙儿正在忙着,愣了好半晌,才若无其事地小跑步离开。
后头的追兵偏在这时杀至。
“你这丫头怎么就说不听?是不是要我也变身来追你?”
两名头发半白的?卫冲出草丛,同样也对眼前的阵仗一怔,但接着更让他们脸色铁青的是……
那银狼一见追兵出现,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腿就跑,地上铺好的药草就像被狂风卷起的落叶一样四处飞散,目睹这一切的青壶殿所有人双眼简直要喷出火焰了。
“吁!”
一口白烟轻轻吐出,恼人的闹剧在所有人看清来人身法前已被终结,“你这丫头没被吊起来禁食七七四十九天,看来是学不乖啊!”
在银狼逃出晒药场之前,多年前因失去右眼而离开黑羽殿的前黑羽殿第一高手,现任青壶殿侍卫长的瞿莲,嘴里叼着长烟斗,慵懒地半眯着左眼,拎小狗似地一把拎住闪电般脱逃的银狼。
“咕呜……”
适才还威风八面的银狼对上这男人,只能缩着尾巴,双耳下垂,眼神憋屈。
追着银狼的两名?卫倒是很识相,影子一般没再让任何一片药草翻动地越过晒药场,来到瞿莲身前,其中一名?卫拱手道:“前辈息怒。
阎殿主要我们带回雪影,今日的损失黑羽殿不会推诿!”
翟莲深深吸了一口烟斗,才将烟吐在竟然还敢装可怜的雪影脸上,“对上这丫头,你们也是挺命苦的。”
两名?卫一脸尴尬,但幸好翟莲是黑羽殿的旧人了,碰上他还算好说话,只是翟莲性格可没有两名?卫老实,看出了雪影还想挣扎,在升腾的烟雾中眯起的左眼闪过一丝冷笑,命两名青壶侍卫去取来皮绳,分别将银狼的两条前腿和两条后腿绑在一块儿,再取来一根棍子,让两名黑羽?卫像扛烤乳猪似地把她扛回黑羽殿。
“嗷呜——”
银狼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翟莲索性连她的嘴都绑起来,两名?卫只好在青壶殿上下的取笑和抱怨声中,汗颜地扛着雪影快步离去。
尽管这些黑羽殿的?卫在这个节骨眼似乎清闲到有些惹人厌,但在月狩宫,这确实也是常态了,只要不像雪影一样捣蛋的话,大伙儿多半还是包容以对。
就因为黑羽?卫总是离开月狩宫负责最危险的任务,所以只要待在星眠谷时,除了入夜后的日常训练,白天才是?卫们宝贵而难得的休息时间。
换言之,在星眠谷,能在大白天耍废的家伙,都不是等闲之辈,他们是月狩宫真正名震江湖的武力部队。
雪影被扛回黑羽殿时,憋屈到都呜咽了,两名?卫有些无语,“其实我们很想放你下来,但是又很清楚一放了你,你就不安分,所以……你就忍着点吧。”
阎樱并没有在惩戒手下与接见外人的外大殿见雪影,而是在与手下密议时才使用的内大殿。
不像外大殿代表门面,所以陈设马虎不得,空旷的内大殿仅仅铺着木质地板,和一层又一层,自天花板垂落到地面的帷幔,阶级越低或新进的?卫,大多待在三重帷幔后。
此刻,所有的维幔都束起,那两名?卫直接将雪影放在阎樱面前便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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