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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蓉吃了一口茶,沾沾嘴角,轻飘飘道:“她就是这个性子,难不成你还不知道?这回发作出来也好,日后也不必相见。”
杜瑕不想进来不过一刻钟,情况就急转直下,发生了这么多波折,她还是有些懵。
况且她不知道内情,也不知道这石姑娘背景究竟如何,便有些忐忑,怕惹了麻烦。
方媛却大咧咧一摆手道:
“你不必在意。
她只不过是有个兄弟,颇有才气,听说时常得先生夸赞,日后必得中举,这一家人便抖起来,眼睛鼻孔越发往头顶上去了。
兼之略有几个钱,一发的不知姓甚名谁。
原先我见她性格还算爽利,偶尔也凑在一起,今儿也是赶巧了,哪成想她竟日益古怪,只要周围的人都哄着,谁有那个耐心?随她去吧!
你也不必理会。
若日后她真的敢找你麻烦,你就告诉我,我去打发了。”
杜瑕先道谢,又听她说石莹家开了糕饼铺子,且又与她交往,想来颇有财力。
再联想到她问自家兄长的名字,突然冒起念头,莫不是那石仲澜的妹妹?
石仲澜兄妹关系如何杜瑕不知道,但杜文却拿她当半个兄弟,时常把在学堂里的好事儿坏事儿拿出来说,兄妹二人也时常关起门来商量对策。
因此对她杜文学里的事情也十分清楚,知道有个师兄叫石仲澜的,与杜文和牧清寒颇为不睦,之前还打过一架,闹得人仰马翻,如今也是泾渭分明,若有争论,课堂上必然是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
听说原先肖秀才还尝试调解,哪知几次三番都不成,真应了那句天生不对盘的话,如今也放弃,暂且随他们去了。
若真是如此,石莹对自己这般态度倒也解释的通了。
见杜瑕愣愣出神,万蓉笑着问怎么了,杜瑕略一迟疑,就把自家兄长与石仲澜的恩怨情仇简单说了原委,又笑道:“若她兄长当真是我兄长的那位同窗,这倒说得通了。”
说罢,她又问方媛和万蓉,石莹的兄长是否就在肖秀才门下读书。
方媛听后一拍手:“可不是!
我常听哥哥们说,肖秀才腹有锦绣,素有才名,又是出名的大孝子,人都说若不是他的数位长辈接连去世,七、八年都出不得孝期,这会儿早就中举做官去了!
何苦在这里教书。”
杜瑕听后恍然,对肖秀才的佩服更上一层,原来内里还有这般缘故!
不过她说明原委之后,方媛非但没后悔刚才将石莹赶走,反而越发觉得此人不可交。
既然石莹对初次见面的杜瑕这般怨念,想来她那技不如人的兄长背后也没少了抱怨,可见其心胸狭隘;而石莹不问原委就先出言讥讽,又辱及家人,更是可恶。
杜瑕回家后第二天,方家又派婆子上门,专门送了两盒点心、两匹缎子,说是太太知道了她与石家姑娘的插曲,特来赔礼。
又叫人传话说,她做的老虎震惊四座,不光方老爷看呆了,就是二爷三爷等人也都入了迷,如今争夺不下,很是热闹。
她听后笑个不住,觉得这位方夫人也是个趣人,点头说多谢,又抓了把钱,让那婆子回去了。
王氏见那两匹缎子,一匹杨桃色,一匹淡荷色,都十分的清新雅致,分别织着吉祥如意和山水暗纹,且触手温润密实,又滑腻腻的甚有文彩,便无限欢喜,对女儿笑道:“方夫人也实在客气,这两匹缎子陈安县城内都是找不到的,怕不得一二十两银子?也罢,可巧是你稀罕的雅致颜色,回头我就替你裁了衣裳,正好春日里单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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