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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汪恩仪大手一挥,就要抢回那支发簪。
本来动作有些迟缓的柳伯,此时身体却爆发出惊人的迅捷,他一下就避开了汪恩仪的抢夺,扯着嗓子拼命叫嚷道:“天可怜见!
叫小老儿找到了汪大贼人作奸犯科的罪证!
大伙瞧一瞧啊,这根簪子雕的可是一根柳枝,柳枝顶端盘着一朵莲花,这个花型还是俺家大侄子为他媳妇特意定做的,如今俺那大侄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出事前卖了全部家当,约着这个汪恩仪一起外出寻妻,这簪子一直就在他身上,如今却到了汪家新媳妇头上!”
柳伯越说越激动,拿着发簪的手也剧烈的颤抖起来,他又转向汪恩仪,咬牙切齿道:“是你!
一定是你!
俺家连琦一定是被你这个畜生给暗害的!”
说着,他瞪红了双眼朝着汪恩仪,就扑将过去。
一个黑衣人立时大怒,飞起一脚,朝着柳伯心窝很狠踹去。
围观众人一声惊呼,不是捂住了眼就是别过了头。
一看那黑衣人就是带着功夫的练家子,这一脚又直奔老头心口,不被踹死,踹飞出去大半条命,绝对算是交代了。
但是众人又期待又惊惧的那一幕惨剧并没有发生,一道黑影如电如风般,瞬间挡在了柳伯面前,只见他单腿一扫,轻轻松松就踢开了黑衣人凌厉的攻击。
那动作虽然轻盈,甚至连在空中划过的弧线都是优雅的,但是黑衣人的重心却被他彻底破坏,一个趔趄,便狠狠的栽倒在地。
围观众人眼睛都直了,只见那人飞起的腿利落收回,随手一甩衣摆,将老头护在身后岿然站定。
再往上看去,但见长眉浓深如墨,眼眸深邃,炯然犀利,鼻梁高挺,自带一种忠肝气势,蜜色皮肤更是带着一种豪锐的飒然之气。
实在是个英气十足,俊美非常的年轻人。
众人一时间竟情不自禁的纷纷拍起手,大声叫起好来!
唯独云西,动作虽也与众人一致,步子却是悄然后移,隐进热情高涨的人群之中。
只因拦住黑衣人一脚的不是别人,正是滕县捕头殷三雨。
而他此时的气势,摆出的分明就是捕头的架势。
不过,这并不是殷三雨一时的冲动行为,就在柳伯抢下汪氏头上发簪,痛呼怒骂汪恩仪之时,她与殷三雨便通过眼神决定,万一柳伯遭遇不测,就由殷三雨出面制止。
这突来的发簪与柳伯,绝对是意外得来的重大认证物证,哪怕是暴露殷三雨的身份,也要万无一失的保下来。
在一片起哄声中,汪恩仪脸色又是一变,黑衣人被踢跪在地的那一刹那,他连忙弯腰去扶,可是扶起来后,他却换了一张嘴脸,竖眉瞪着黑衣人,叱责道:“平白叫你们这帮不长眼的多事!
对我家柳伯也敢动手,这是没出事,要是出事,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扭送到衙门,给柳伯偿命!”
黑衣人立刻躬身喏喏求饶。
汪恩仪这才作罢,转而望向殷三雨,拱手一抱拳,笑吟吟的躬身感谢道:“家仆险些犯下大错,多亏壮士及时出手,汪某感激之至,过后还请壮士赏脸一聚,汪某人定要重重答谢壮士。”
说着,他又转向柳伯,敛眉蹙目,一派心痛懊悔的模样,“柳伯,您老没事吧?都怪家仆粗莽,要打要罚,小侄都认,只是您方才一定是误会小侄了,这簪子是前几个月,小侄在一间玉器铺给内人选得的,不过一件首饰,同款相似的那么多,与连琦的那一件,的确不是一件。
您老的心情,小侄绝对能体谅。
别说您,连琦莫名失踪后,小侄也是寝食难安。
您老一时思念连琦心切,一时将这类似的发簪认错,小侄不怪您。
只盼您老能给小侄一表孝心的机会,跟小侄回家好吗?”
云西眉头一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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