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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望夕立即闭嘴,低头扒饭。
陆春秋揪他道:“你怎么当爹的,净教给孩子这种东西!”
唐望夕狡辩道:“有什么不好的?难道儿子将来不要成亲的吗?你看看他,长了十六年,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成天只知道和一群小子在一起玩泥巴,跟个铁人似的。
我像他那么大的时候天天有一帮女孩子跟在我屁股后头追呢。”
陆春秋便又要揪他。
唐望夕连连举手道:“对不起我错了!
!
我投降!
!”
唐韵忽然起身道:“我吃饱了。”
说完便轻轻走了。
陆春秋一顿,连忙回头叫她道:“阿韵!”
没有停留。
陆春秋坐回原位,脸色有些不好,沉默半晌,忽然抹抹眼泪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阿韵……”
陆春秋身子微微颤抖,道:“如果不是我,阿韵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唐望夕叹了口气,轻轻揽过陆春秋,道:“不怪你。”
闺房里,唐韵关上门,反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说这是梳妆台,但其实并无什么梳妆打扮的物什,不过是摆了面镜子,连同龄姑娘家几乎人人备有的朱砂也没有。
唐韵揭开面纱,压抑住想要逃走的冲动。
只见镜中的少女模样分外清秀,一双杏眼双瞳剪水,看起来温婉可人。
只不过从左处颈脖横上来一抹胎记,破坏了这份美感,令这张脸看上去有些骇人。
唐韵望着镜子里的这抹胎记,抬起手,轻轻地抚了抚。
因为脸部生有胎记,所以母亲总因自己而感到自责。
但唐韵又哪里曾讨厌、憎恨过别人呢。
她只讨厌她自己罢了。
在她儿时,听见的旁人最多的话,便是“可惜”
。
那时她年纪小,对自己的相貌是美是丑并不太在意,直到渐渐长大,一些或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对自己的相貌开始指指点点,她才明白,原来自己是丑陋的、是不堪的。
因而她也从不细心打扮自己,因为看见那些漂亮的东西,就觉得自己更加黯然,什么也配不上。
在十四岁生辰那日,唐韵为自己戴上了面纱。
每日空闲下来时,便取下面纱呆坐在镜子前注视自己的脸,然后一次又一次跌入深渊。
但这时映在镜子里的还有另一番景象。
一大片青绿从她的衣领下爬上来,张牙舞爪地占据了另半张脸,就像一个怪物。
这时,忽然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好像有人将烧得沸腾的油活生生淋在自己身体上。
唐韵一阵抽搐,挣扎着向镜子望去,只见那片青绿仿佛拥有着生命,又朝一旁蔓延了些许。
待疼痛过后,唐韵重新戴上面纱,沉默着坐了许久,伸出手拉开抽屉,从中取出两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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