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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呆坐了半个时辰,皇后需要的热水烧够了,陛下便又催促上路。
他爬上马背,抬头挺胸,遥望夏国京城的方向。
下一个他想弄死的,是奉天帝。
——
车里。
苗小柔浑浑噩噩地做起梦。
重回永州城以来,她时常想起父亲母亲,走过熟悉的街道时而又忆起小时候的光景。
一切都不一样了,她的心情总是沉沉的。
这梦自然是不大轻松的,一张张熟悉的脸重复闪过,她也不知自己梦了些什么,更不知梦里的永州城怎么就变成了血海,满地残肢断臂。
今日受到的惊吓在梦里又将她折磨了一遍,再醒来时足足大喘了三口气才稍稍回过神。
白睢正给她擦着眼泪和汗水,眉头拧得山峦起伏:“又做噩梦了?”
他光着个膀子,因大雨淋湿了衣服,便将衣裳都脱了。
苗小柔头好晕,感觉自己发烧了,张开嘴:“水。”
她感觉身上好热,浑身汗啧啧的。
白睢便端了水来,喂她喝了几口。
马车颠簸,洒了些出来,他放下碗用手细心给她擦干净,说话的声音倒是温柔,说的话却让人想揍:“感觉怎么样,一脸傻乎乎的样子,还认得你男人我么?”
哦。
苗小柔这才发觉自己被他抱着斜躺在车厢木板上,身上盖着薄被,被子上还里三层外三层裹着她这一路带来的所有衣裳。
而她先前穿的衣裳,湿答答的只配扔到角落。
苗小柔:“……”
发现问题有点严重了。
她动了动被子下的手,发现果然有点严重了。
她好像……是光溜溜的!
观察到了她的小举动,白睢耳朵根出现一点点不正常的红:“咳咳……怕你烧傻了,小爷就把你所有衣裳裹你身上。
怎么样,出了一身汗,舒服了吗?”
意思就是,首、首先,扒了她的衣裳,然后擦干她身上的水——看肯定是看光了,可能还摸了一把——最后给她搭条被子,一层一层往她身上裹衣裳。
连一条裤子一个肚兜都不留给她?
他说得那么单纯,那么正义,那么关心她,她差点就信了。
苗小柔两眼一白,恨不得跳起来咬死他,急火攻心快要当场气死,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好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猜你应该很明白,我现在想杀了你个狗东西!
滚!
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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