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次日清晨,白睢刚睁眼,便听得宁安堂传来消息,说郭昭仪生了一个小皇子。
当然是皇子了,难道还能是公主么。
毛崇之打着哈欠来回了话,将昨晚的情况一一汇报。
原来从郭昭仪肚子里出来的果然不是儿子,而是个女儿。
娘胎里呆不足八月的孩子天生孱弱,刚生下来若无精心照料,是很难活命的。
倘若那是个健康的孩子,毛崇之还能安排着偷偷送去别处养着,可这女婴见不得光,自然请不得大夫,还没等到他细细安排,便就夭折了。
如今已按丞相的意思,送去郊外掩埋。
那郭昭仪并不知道自己生的是女儿还是儿子,只知道现今襁褓中的有可能并不是她的亲生子。
她逮着宫女问了数次,又哪里寻得到答案,只得哭着看了几眼孩子,便就一直昏睡至今。
至于谢怀安,郭丞相昨夜已下了命令,吩咐暗中弄死。
白睢今日便罢了朝,带着苗小柔去宁安堂象征性地看了眼“儿子”
,随口赐了名字,唤作白慵,另赐了郭昭仪绸缎珍宝数件。
后经旁人提醒,又晋了郭慧心的位,是为贤妃。
从宁安堂离开,他便下了两道命令,秘密交给毛崇之办妥。
这盘棋,郭放黑子先行,他白子后落,如今落子过半,自填一气轮到他出手反杀了。
从今天起,才算开始了真正的厮杀。
“宁安堂你千万不要独自去,知道么?”
“知道,你‘儿子’金贵,我可惹不起。”
少年一面跟苗小柔说话,一面蹙着眉头擦拭着自己还未染过鲜血的宝剑。
他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到如今丞相想要的筹码也有了,他这一路示弱捧杀丞相,只怕这老不死的会狂妄到再次对他的软肋下手,妄图威胁他。
他什么都安排得妥妥帖帖,唯独苗小柔随时可以乱他方寸。
“这段时间你哪里都不要去,就呆在你屋里,知道么。”
他婆婆妈妈的,说了一遍又一遍,说得听的那个人都快烦了。
“哎呀我知道了,我就称病不出嘛。”
苗小柔练着字,觉得今天的白三岁真是聒噪。
她不耐烦地抬起头,想嘲笑他几句,却瞥见少年正埋头擦拭那七尺宝剑,眉间微微锁起。
少年眉目深邃,眼中映着的烛光里浑似有一只雄鹰飞过,那擦着剑身的手指节分明修长好看……
她家穿开裆裤到处跑的三岁,已长成了一个英俊神武的少年天子了呀,虽总是对她犯蠢,但大事上却十分稳重,自有他的城府与计谋……世间不知有多少女子,想嫁的正是如此儿郎。
(第1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