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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转过身,指着那两名来贴告示的衙役道:“大家为何不问问这两位官差老爷?”
那两名衙役有备而来,赶忙将如何入义学,学堂中教些什么都对众人讲了一遍,最后道:“这义学,谁都能进,只不过,一月之后,先生要考评功课,若是通过考评的,方可留下,继续学习。”
一听需要选拔,众人心里反而更觉得这个机会可贵,半数人已经匆忙离开,回家商议如何替自己的孩子报名去了。
没几日,这原本无人问津的义学里,已经整整齐齐的坐满了从六七岁,到十五六岁的孩子们。
这天,吴攸估摸着赵扬快回来了,想去验收一下义学的成果。
她换了身最不起眼的淡青色的袍衫,稍稍乔装打扮了下,又变成了一个少年的模样,和贺雪龄,吴怀之三人往那学堂的方向走去。
谁知,刚到那义学院门处,没见着平日来诵书讲经的那名幕僚,却看见徐厚成,在那里有些着急的走来走去。
时候还早,屋子里只零零散散的坐了几个学生,吴攸上前问道:“今日那位教课的先生,去哪里了?”
徐先生道:“原本今日该李先生授课,但他家中有事,昨日向我告假,说他要回乡两日。
林先生身染微恙,暂时还未痊愈。
我便唤人去寻周先生,可方才那人回来,却说今早周先生被曹御史唤去,随他前往允州了。”
赵扬趁着嫁赵玉的功夫,向所谓的晋明帝请了圣旨,将曹苢封为齐地的监察御史。
由于朔州是田若怀治理的,而田若怀自己穷的叮当响,手下也没有半个贪赃枉法之辈,曹苢感到自己一腔热血无处挥洒,于是便带了几个人,跑到隔壁去执行他的“监察”
大业。
徐先生在心里怪这曹苢,自己把自己累死也就算了,还把别人一个人当两人用。
但他道:“义学方兴,本不好临时更变,可是眼下,也只能休课一日了。”
这时候,来义学的孩子们越来越多,他们很多人好不容易有了这个读书的机会,隐约听到休课二字,脸上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吴攸看着那些孩子们在院门口徘徊的身影,便对徐厚成道:“我虽然没有什么功名在身,但若只是读一读经书,或许还应付得来。”
徐厚成自己还有一堆公事等着他办,急着要走,况且他想,反正只是面对这些孩子,又没人认得出吴攸是男是女,便一点头,道:“那好,稍后我再派些人手过来。”
说罢,他将自己身旁的两个侍卫留下,急匆匆地赶回州府府衙去了。
吴攸在府里憋了这么多天,也无聊透了。
她回头嘱咐满脸期待的跟在自己身后的吴怀之和贺雪龄,道:“来,今天我也做一回先生……你们两个都到后面坐好。
阿龄,你负责乖乖的不要说话不要动。
怀之,你负责看着阿龄……”
若是知道一会儿她会在这里遇到哪一位,吴攸想,打死她,她也不当这个代理教师!
第72章重逢
朔州,并不是一个谢瑾时特别熟悉的地方。
不过,他从永州到朔州的这一趟旅程,在周英浩浩荡荡的精兵护送下,还是很顺利的。
然而,也正是因为周英一路的护送,谢瑾时本来就脆弱的神经,愈来愈接近崩溃的边缘。
谢瑾时把他的性格中善于忍耐的一面发挥得淋漓尽致,他紧紧的关上了他那辆窄小的马车的门,除了下来吃饭、喝水、解决一下个人问题,他把自己和周英相见的机会减少到了最低。
每次和周英碰面的时候,他态度和善,语言得当,然而除了到了哪里,还有多久到这一类的问答之外,他拒绝和周英探讨任何其他的话题。
可惜,周英不过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她并不了解谢瑾时的良苦用心。
只要每天能有和谢瑾时说说话,见见面的机会,她就十分满足了。
只不过,谢瑾时有一个心上人这个令她感到气愤的事实还在她的心里盘恒。
同样,也是由于经验不足,她有一种错觉,这个不知道名姓的谢瑾时的心上人,是横在她和谢瑾时之间唯一的障碍。
她不知道,对于一个像谢瑾时这样理论永远大于实际的读书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心头的白月光永远照耀着大地,离他越远,越显得朦胧而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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