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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雪回来了,她是在你之前,阿蒋这辈子唯一追求过的女人。”
周恒的笑意渐渐隐去,“不过当初她没有选择他,而是追随一个行为艺术家去了美国。”
屠瑞瑞揉按着太阳穴,昨晚残余的酒精似乎又在血管中聚集起来,头皮也隐隐剌痛着。
“您说这个,是什么用意?”
莹润的嘴唇泛着些微的白,唇的内侧却早已被贝齿咬得血都凝结到了一块。
见她脸色已然如灰,他感到满意的同时,也硬下心肠丢了一迭报纸在她面前。
她低眉看去,头版头条上赫然印着周蒋的特写,那当然不会是什么正面的消息了,照片上,他的怀里正搂着一个超级美女,那三围,啧啧,就跟日本女仆漫画里描绘的一样。
这就是临时被拉去的PARTY的周蒋,这就是得了急性阑尾炎的学姐……报纸上一排排、一行行略带讽刺意味的字句,就像打字机逐字打出来一样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屠瑞瑞僵硬地撇了撇嘴角,她不想在他大哥面前示弱,亦不想正面去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也许只要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就还会幸福下去的。
周恒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残忍,长指往报纸上一按,逐行念了出来,“两大知名艺术家五年后重逢,是金星撞火星还是干柴遇烈火?都说金童玉女只是一个传说,但在今秋的法国马赛国际绘画展上……传说能否成真,万众瞩目!”
听罢,她无助地苦笑,“也许,周蒋前世欠了她的债,而我则是欠了周蒋的,今生还不还得清,现在的我还真算不清楚呐!”
“所以你打算放弃了?”
周恒的指尖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像是为他们的恋情倒数计时。
屠瑞瑞抬头看向他,虽然不是很有精神,但也不至于绝望,“在没做出努力前,我是不会轻言放弃的。”
在得到她明确的答覆了她对自己弟弟的深情厚爱之后,周恒一脸欣慰地笑了,“屠小姐,我很高兴你能这么说,我之前一直认为,在你们的这场恋情里,你太冷静也太沉稳了,所以你对阿蒋的爱一定会有所保留,那样的话,一旦你们之间发生矛盾,你也一定会及时抽身、芳心另许的,现在看来,确实是我杞人忧天了,也是冤枉屠小姐了,我相信你只是有点面冷心热罢了,你真的深爱着阿蒋呐,阿蒋那小子有福啊!”
周恒把想知道的都弄清楚了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望着他如释重负后从容优雅的背影,屠瑞瑞的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
她是该庆幸,周恒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吗?否则幸灾乐祸的同事们,就不只是扔一堆报表给她了,是啊,他的驾临至少让她保有了遭受重创后的平静。
但是,他也确实在自己面前埋置下了一枚不定时炸弹不是吗?
他的结论只说明了一个问题,就是她屠瑞瑞是绝对不会背叛他弟弟周蒋的。
他有说她能够赢过那个美女艺术家吗?他又有说周蒋绝对不会背弃她吗?
她现在所能掌握的就是,利刃已深深插入她胸口,正割着她的心、削着她的骨,但是只要她还有口气在,她就还有机会将它拔出,然后恢复生机。
一直到这天晚上,原本一直简讯不断的周蒋,才在百忙之中抽出一空似地给屠瑞瑞发来了第一条讯息,叫她不用担心,他只是还有些画展的细节问题需要和他学姐商讨,再者就是学姐术后需要静养,可能这几天他都得守在她身边照顾着了等等。
他以为他这么说了,她还能不担心吗?这不就是形同“金屋藏娇”
了吗?他到底要她情何以堪呢?
屠瑞瑞的智商还没有低到任由正牌男友将自己当作备胎,随时准备更换的地步,她要反击,狠狠地反击,闹得他鸡飞狗跳、人仰马翻,最后谁都不得安宁!
可想是一回事,真这么干又是另一回事了!
左手百合、右手果篮,屠瑞瑞在住院部的门前踯躅着,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尽管来之前她已经打过了电话给周蒋,但是当时他的语气可不像是想让她来的意思呐!
但是又凭什么要听他的呢?她屠瑞瑞的腿脚毕竟是长在自己身上的呀!
打起精神,她昂首阔步地走了进去。
她这副模样在外人看来,多少有点像被赶卜架的鸭子,无可奈何又死要强。
为了给自己加油,她有电梯不乘偏要爬楼梯,一口气爬上了七楼,在闪烁着胃肠科三个蓝色大字的门楣下,她双手撑膝累得直喘气,真是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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