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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年来,他一直在筹划谋算,每每站在洛湘府外,却始终无颜见他。
他利用水神风神的死,利用了他仅剩的血亲,他可以光明正大站在六界人的面前,君临天下,可连见清冰的胆量都没有。
他拥有了一切,却又仿佛失去了一切。
听闻清冰近来总是往省经阁去,只是每次都是润玉后脚到,清冰前脚走,整整半年,相碰面的次数一只手都可以数的过来。
清冰总是在避着他,既然如此,又为何要出现在大婚典礼上,为何要做那么多?
银霜扶持有功,承继钱塘君之位,承了钱塘君位置后,倒是再难得看到这位公主曾经花痴草包的模样,也是个有野心的。
只还总是追着清冰跑,清冰也未曾十分的拒绝,这让润玉心里有些小小的疙瘩。
三年前,和这位公主合作时,每每想到清冰,他就给不了多少好脸色。
看来这新继任的钱塘君对新任风神着实是动了真情。
天帝登基大典,百鸟争鸣,百兽献瑞,礼乐声炮响彻六界,六界难得如此祥和安好。
润玉着九龙白玉冠,白玉袍,腰间搭着金丝银线制成的腰带,银鳞片片。
衣摆上以冰丝绣着镏金蟠龙式样,熠熠生辉,外罩云肩广袖拖地对开长袍。
在礼官的声音中,润玉踏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踏上九千九百九十九阶天阶。
他的目光直直注视着九霄云殿,直达大殿中央的宝座。
母亲,孩儿为您报仇了,您看到了吗?从此后整个天界都是我的,都在我的脚下。
润玉眼角有泪滑落,又快速被风吹干。
他眼角斜睥,这万丈天阶终是只有他一人,他还记得,有个人说会永远在他身后的,可今时今日却未能见他。
大宴群臣,清冰居于太巳仙人、邝露之下,本来他的位置该是在上首,只是那个地方实在是离润玉太过近了些,稍有动作便尽收眼底。
他不愿离得那么近,他方才落座,银霜便靠了过来。
清冰向来对银霜无可奈何,即便是这样的日子里,也只能随着她去了。
反正,他早就说过,情爱之事有心无力,再多也就没有了。
他对面上首的位置是留给水神的,清冰知道,锦觅杀了旭凤后,至今还在昏迷中,未曾醒来。
他记得,锦觅说过她心里爱的是旭凤,可是却又杀死了他,锦觅杀死挚爱的缘由是杀父之仇。
对清冰来说,他是不信的,不信旭凤会对自己的父母动手,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何锦觅会那么笃定,笃定旭凤就是凶手。
而那一日,润玉分明是在等,等着锦觅动手,可是清冰却一点都不愿意联想到润玉身上。
他怕,这其中会有让他接受不了的阴谋。
他端起杯盏,一饮而尽,皱了皱眉,这杯中之物,并非酒,而是他素日饮的清茶。
他下意识看向宝座的润玉,发现他也在看自己,连忙转移了视线。
银霜坐在他身侧,一直有意搭话,却发现清冰今日更加寡言少语了些。
她心中不免烦躁,几杯酒下肚,胆气倒是上来了。
“今日天帝登基,乃是六界大喜,银霜斗胆祈请陛下,沾一沾陛下的喜气!”
清冰眼皮一紧,总感觉没什么好事会发生。
果不其然,“银霜恋慕风神仙上已久,希望能得陛下金口,为我二人指婚赐缘。”
清冰拧紧了眉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个银霜真的是!
润玉一直看着清冰的反应,心中怅然,开口询问道:“风神如何看待此事?”
清冰一下子对上润玉的目光,心头莫名的绞痛,他轻咳了两声,将喉间的腥甜压下去。
他闭了闭眼,复又睁开,神色平静,“臣尚年轻,还未曾思虑婚嫁之事,怕是要辜负钱塘君一片真心了。”
他又看了一眼银霜,“臣身体略有不适,先行告退!”
语罢,掩袖离去,惊愕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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