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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和她以往行事风格截然不同的想法,却是因为她想到了萧逐而产生的。
她想到那个红衣乌发绝代美貌的男子义无反顾,甘愿为杜笑儿幻影而死,那一瞬间,她没有考虑,就立刻判断杜笑儿应该被杀。
但是,她为什么会那么想呢?
其实,杜笑儿对于她并没有什么威胁性。
今天她和杜笑儿在湖边放气球,她装作不经意的提了一句萧逐,那个清秀女子只是唇角弯了弯,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说了一句,平王温和内敛,正好和储君互补,真是一桩不错的姻缘。
说完这句,杜笑儿又想了想,微笑着对她说,平王是非常认真的人,他认认真真的喜欢着人,尽他所能的对他喜欢的人好,即便,有些时候非常笨拙。
在杜笑儿说这句话的时候,叶兰心就非常清楚,她面前这个女子,从未有哪怕一刻,喜欢过萧逐。
但是,她还是直觉的觉得她该死。
一念及此,叶兰心瞳孔一细,忽然僵了一下,这一下极不易察觉,但叶询却立刻就感觉到了,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小叶子?”
“啊啊,我想起来了,还有很重要的事情。”
叶兰心笑嘻嘻从他膝盖上跳下来,行了个礼,就告退而去。
她一贯走路横冲直撞跌跌绊绊,叶询这湖心岛上又几乎没有修整过,看着她一边跳脚一边走过去,塑月皇帝的兄长唇角露出了一个宠溺的微笑。
纤细修长的指头扶着额头,维持着拥抱什么的姿态,叶询温柔而怜惜的目送叶兰心走远,然后微笑,吩咐身后的童子
“去把荧惑叫来,立刻。”
这么说的时候,他声音极轻,仿佛怕吵醒还未开放的花朵,唇角微笑浅淡。
泰然自若的走出叶询所在的湖心岛空间,随便一拐,进入了一条含有人迹的通道,就在确定身前身后都没有人的一瞬间,叶兰心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整个人向地面滑去,手指紧紧抓着头发,大口大口的喘息。
疼,头疼,仿佛被人拿着蘸了辣椒油的刀子慢慢的在还溃烂着的伤口上刮一样疼——
她很清楚,这是“人格”
产生问题的前兆。
她的思维无法解释,她为什么会在没有演算的情况下立刻要杀杜笑儿,这个结果无法通过计算来解决,她的整个“人格”
有开始崩溃的趋势——
这种情况在她七岁“人格”
成熟之前,经常发生,但是七岁之后,这是第一次发生。
从这毫无预警的剧痛开始的一瞬间,她就已经开始逐渐的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力。
意识几乎立刻就被全部击溃,唯一残存的意识只坚定着一个心念——绝对不能让叶询看出来,绝对!
她当时头疼得已经眼前一片发黑,什么都看不到了,她只能感觉到自己想要说什么,但是说出来的到底是什么,听觉根本无法反馈,她觉得自己在走,但是到底什么姿势,有没有在走,她完全不知道——
她只知道,绝对不能被叶询看出来。
然后,现在就是她意识所能支持的极限了。
她觉得自己似乎还能再动一下右手,她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极其困难的抬起右手。
变得非常迟钝的感觉里,右手似乎抬起了一点,然后,她努力了一下,用尽全力,再加上自己的体重,向旁边尖锐的,没怎么修整的岩壁用力砸去——
感觉,有什么液体流淌过了她的肌肤,然后,有极其微弱的疼痛缓慢的传递了过来。
啊啊,还好,还会疼,还会流血。
确定了这最后一点,残存的那点儿意志,也开始慢慢消散,那些平日里被忘记的,片段的模糊事情慢慢的浮了上来,很奇怪,都是些非常平常的小事,乱七八糟的,比如某天早晨自己被粥烫到了舌头,萧逐无奈的去给自己拿水冰舌头,还有自己到处乱窜的时候,被树枝刮开了衣服,那个红衣男人一脸饶了我吧的表情,为她披上自己的外衣……
都是小事,都有萧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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