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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晏初一出生,王舅就指定要带我走,你知道的,母皇基本算是被王舅带大的,王舅又是让出王位给母皇的,母皇不可能不答应他的请求。
小孩子嘛,性别总是比较难分,而且也都要小心保护,不会太让他们出头露面,再塑月教育皇子皇女都差不了太多,所以在我十三岁回到宫廷之前,宫里的那个叶兰心,其实是晏初。”
“说实在的,我七岁之前的记忆都记不太清,唯一确定的就是肯定是在不断的背东西和学习。”
叶兰心小小叹着气,“王舅的教育方式太奇怪——虽然很有效是没错啦,但是确实也太奇怪。
你知道么,我是到七岁那年才第一次见到人,见到的就是王舅。
然后十三岁那年,惑惑来,才第一次见到除了王舅之外的人。
不过接下来就好多,晏初啦,阳泉啦,父君啦,母皇啦,都在那一年看到。
说起来,第一次出洞的时候,我真被吓了一跳,从没想过能看到那么多人呢。”
她语气平淡,但是听到这里,萧逐却几乎不出话来——这是怎样的教育方式啊。
完全的封闭,什么都不让接触,只是一味的灌输各种知识,根本就是在制造一台人形机器!
说到这里,叶兰心抬头,看到他眼底一片怜惜心疼,忽然就无声笑了起来,安慰样拍拍他的手,“啊啊,阿逐,事实证明,王舅的教育还是满成功的,看,我是合格的储君吧?这样乱世,塑月这么一个有列强之名,但实际上必须小心斡旋才能生存的国家,需要的,就是我这样的皇帝。”
话说得没错。
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在叶兰心嬉笑爱闹外表之下,其实是缜密心思和几乎毫无瑕疵的推算头脑。
看起来再怎么嬉笑,但是到目前为止,所有事情都在她控制之中,未曾脱轨分毫,毫无疑问,比起自己,甚至于比起他所见过的绝大多数人而言,叶兰心都毫无疑问的更适合做个皇帝。
但是……
看着一脸无所谓的靠在自己怀里的女子,萧逐只觉得有非常微弱的悲凉慢慢的,如同浪潮样拂上自己胸中。
“……你不觉得可悲吗,兰心?这样子的话,真的不觉得可悲吗?”
慢慢的,凝视着那个女子一双深灰色的眼睛,他这样问道
听了这个问题,叶兰心脸上连一丝动摇都没有,直视着自己的丈夫,看了片刻,才肃然道:“认真说,我并不觉得王舅那么做有什么不对。
塑月需要这样的君主,我是继承人,合该是的责任,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悲的。
此外,如果这样的事情以普通人的感觉来判断,是所谓可悲的话,那么就可悲去好,我一个人可悲,总好过无能的君主统治国家,让所有人都可悲来得好。”
听了这话,萧逐安静的看着这个说完之后一个翻身,伏在他胸口上的女子,过了片刻,默默的垂下双眼,低声道:“虽然这么说没错,但是兰心,我希望你幸福。”
“……”
看着面前这个垂下眼眸,安静述的男子,叶兰心眨了眨眼,然后慢慢笑出来,双手抚上他面孔,眼神柔软。
“阿逐,我从不曾觉得不幸。
真的,从不。”
说完,她看着他,唇边的轻笑越发温柔生动起来,觉得随着自己这样慢慢说出来,胸膛里渐渐涌起一种无法形容的温暖充实,“相反的,我和你在一起之后,觉得很温暖,很安心,真的,所以,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幸的。”
说到这里,孩子气的笑出来,她看着他,萧逐也笑出来,把她按在怀里。
“你要不要再休息下?”
“要,最近好累,算河工算得要死。”
她小小呢喃,靠在他怀里,睡去。
看着她孩子气的笑容,萧逐觉得自己正慢慢的,一点一滴的爱她。
那不是一见钟情那么激烈奔放的爱,而是缓慢的,一点点儿加深的爱。
今天比昨天更爱,明天会比今天更爱。
就这样,慢慢和时间一起醇化,属于他们两个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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