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擦去,那晶莹的液体随即再度滚落,落在他的指尖。
“阿宁,我和任宣一开始就是一类人,他如果是放荡,我就是下贱,阿宁,我长大了,我自己的事情,我希望,我可以自己决定。”
“对我而言,到底怎么才算是幸福,我希望可以由我自己来选择,也许我的选择真的是错的,也许我会在若干年后后悔没有听你的话,但是,阿宁,可以给我一次犯错的机会吗?”
张以宁长久的看她,没有说话。
过了相当长的时间,张以宁才慢慢开口:“……你让我为难了,阿素。”
他显然在思考什么,说话的语速较平常慢上许多
“看起来,我真的是对你疏于管教了。”
张以宁平静的说出这句话,女子本能的瑟缩了一下,却看到自己的兄长微微笑了起来。
“你长大了,也成年了,你已经可以并且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了。
你认为我会对你怎么样呢?你该知道,到现在为止,我也不认同你的说法,我是不是会把你抓起来关在荒岛上关个十几年?”
若素没说话,张以宁饮尽手中的饮料,转身丢到垃圾箱,才慢慢走回来。
“你说得没错,你成年了,很多路你都该自己选择,这个世界上,谁都好,能为自己负责的,始终只有自己而已。”
说到这里,他伸手抚摸着妹妹淡色的头发,轻轻笑起来,“我并不是古板的人,你知道的,所以,只要你想清楚了,我会尊重你的决定的。”
“……”
若素楞了楞,随即微笑起来,脸上还有晶莹泪痕,那样子非常动人,仿佛含着露水的花瓣一般。
看她终于不哭,张以宁笑起来,低身擦干再不往外渗透液体的面孔,他说道:“不过,这并不代表我接受任宣,不站到我面前,足够强的话,我是不会把我心爱妹妹的手交到他手里的。”
说完这句,他想了想,忽然笑起来:“说起来,我几乎没听你叫过我哥哥呢。”
她很少叫他哥哥,都是阿宁阿宁的唤,正如他叫她,也只叫她阿素一样。
在这孩子眼里,自己似乎并不是一个称职的兄长吧?
不是也许,而是确实,是自己的教育出了问题呢。
以一种微妙的惆怅眼光看了看那个阳光下泪痕宛在的孩子,说完,也不等她回答,张以宁拍拍若素的头,笑着说,我也该回去了,就此和若素分手。
在上飞机之前,张以宁拿出手机,想了想,给朱鹤发了条短信。
那条短信只有短短几个字,“进行第二阶段操作。”
发完这条短信,他慢慢理了一下自己被风吹乱的的头发,唇角忽然就弯出一线锐利弧度。
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朱鹤正和萧羌一起盯着下午2点半之后,重新恢复交易开盘的股市,收到短信,她看了一眼,正好萧羌转头看她,她露出一个苦笑。
“以宁生气了。”
说完这句,在萧羌开口询问之前,她俯身看向屏幕,不再解释自己刚才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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