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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云子听了,若有所悟的点点头,随即一拍桌,说,不对!
算上我有感觉的时间里外不到一个月!
玄冥大笑,破云子别扭的转头,从他身上跨过去,想想又转头俯身把他抱起来,放到床上,玄冥指尖绕了他一线白发,漆黑眼眸波光流转,轻声道:“怎么想着抱我起来了?”
破云子看他一眼,没说话,别过脸去,玄冥又笑,把他拉到怀里,紧紧拥抱。
他说,破云子,遇到你,多么好。
白发的道士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在这极近的距离看他,玄冥含笑,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手抱住天魔,垂下眼睫,低低应了一声,是。
玄冥唇边的笑温柔了起来。
他把破云子按在怀里,低声道,睡一下吧,小浅儿做好了饭,我叫你。
于是,他们就都闭上了眼睛。
水镜里一人一魔相拥的画面清晰映出,徐浅轻轻一勾唇角,笑容云淡风轻。
凝视着玄水之术造出的水镜,他眼神和笑容都温柔,轻轻啃着自己的指甲,仔仔细细的看。
就这么一个画面,他不知看了多久,唇舌一甜,从指缝里渗出一线鲜血,沿着手指滑落。
徐浅似乎全无感觉,只眯起了一对细长凤眼,表情越发温柔。
“……呐,为什么还要回来你?就这样抛弃我不就好了吗?”
就像破云子就站在他对面一样,徐浅温柔的低声自问,问完了又笑,死死盯着水镜里的画面,忽然唇齿间一声响,鲜血唰的一声从指头上涌了出来。
他全无所觉,笑容清浅,盯着水镜的眼神慢慢痴了,带血的指头轻轻摸上去,碰着破云子的头发、面孔,唇角陡然调高,张嘴吐出个东西,却是一片染血的指甲,
“这次,留下来陪我吧,破云子。”
破云子破云子破云子。
他轻轻反反复复念着这三个字,眼神里有什么东西涌了上来,手指轻动,画面变幻,水镜里映出的画面静默无声,赫然是当年的窈娘和破云子!
一遍又一遍的看着窈娘向破云子连拜之后自裁,那个道士剖开窈娘肚腹,取出婴孩的画面,徐浅的眼眸泛起了淡淡的红色,唇边温柔笑容不变,却不知怎的,森寒厉怖了起来。
“……为什么要回来呢……”
这一声,宛若叹息,又欣喜若狂。
随着他叹息,一个属于女子的纤细声音在他脑海里盘旋缭绕,娇柔的唤他的名字,“阿浅,你若要和我交易,我随时愿意。”
徐浅笑,什么都没说,他伸出手,愉快的撕开了水镜,映着破云子的那一小片,他撕扯得格外用心精细,直把白发的道人撕成了片缕。
当天晚上,徐浅整治了几个清爽的小菜,破云子看他手上包扎过,问是怎么回事,他笑道是不小心,破云子也就没多问。
院子里种的昙花今天恰好开了,玄冥兴致一来,就跑到院子里去睡,偌大一张床,没有玄冥在身旁,破云子翻来覆去了一会儿睡不着,索性起来,依在窗边,向外看去。
玄冥睡在梨花树下的榻上,身侧是盛开的昙花,他阖着眼,容色照人,竟然丝毫不比昙花逊色。
破云子看着他,心里想,怎有人生得这般好看。
玄冥醒了的时候一张容颜艳丽无比,眉眼轻动,不需言语已是诱惑风情,睡着了的时候,安安静静,看的人就觉得和他一起裹进了一块暖融融的琥珀里,只觉得这看上生生世世也看不腻。
他看着看着,觉得心底也柔软起来,干脆席地而坐,伏在玄冥身旁,细细看他,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他转头看去,看到徐浅正端着烛台,站在他身后。
破云子忽然想起来,刚开始分开房间,让徐浅自己睡的时候,四五岁的小娃儿怕,就常这样半夜悄悄的摸过来,这样一想,和面前这已经长大成人的孩子之间分离的七年时光,似乎一下就缩短了不少。
怕吵到玄冥,破云子和徐浅回房,问怎么了,徐浅摇摇头,把烛台放在桌子上,站在他面前,定定的看了破云子片刻,就象小孩子一样,伸手抱紧了他。
他长得已经比破云子还略高一些,破云子拍拍他的背,又问了一声怎么了,徐浅沉默了片刻,才低低说道:“……真人,我想问一个问题。”
“您知道关于我父母的事吗?”
“……”
这回,破云子是真的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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