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用绸布自制了个口罩遮住了嘴鼻,但一呼气,还是有淡淡白雾升起,随后便散在风里。
她将握着缰绳冻的发红的双手相互搓了搓,一阵风过,几乎武装到牙齿的她还是觉得冷的直哆嗦,却不得不抖擞精神,小心的控制着马绳,让车厢尽量平稳的前进。
可当车厢内再次传出一阵咳嗽时,周淮便勒住了马,有些担忧对车内说道:“身体怎样了?”
周淮没有扯开嘴上遮寒的围脖,所以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车内的长公主没有答话,只是继续咳嗽。
周淮无奈,停住马车,一个翻身就爬进了车厢里,利落的倒了杯水凑到长公主唇边喂给她,手也轻轻的在长公主背上轻拍给她顺气。
直到见长公主停下不咳了,才心疼的搂着人道:“这风雪实在太大,路也已经结冰打滑。
我看到了前面还是找个地方歇几日,随便请大夫给你看看,养好身体再说怎样?”
半卧在大白狐皮褥垫上的长公主抱着汤婆子,半闭着眼,无精打采的说道:“继续赶路吧,不然恐怕迟则生变。”
边境战事不休,朝堂风云诡谲,长公主却恰恰在此时染了风寒,虽然病来如山倒,却是依旧要求周淮尽快带她回她的封地——鲁州。
周淮闻言却是无奈的看着她问:“你确定你身体还撑的住?”
长公主睁眼看了周淮一眼,想点头,却头昏眼黑,一时又咳嗽了起来。
她虽未发烧,但服了药捂了汗后,头疼鼻塞声重的症状依旧未见好转。
周淮抱着她,不撒手,努力想劝动她:“只要你点个头,所有事情就能迎刃而解,你又何必这么拼命呢?皇室勋贵子弟不是最懂得取舍之道吗?”
“为了黎民社稷,舍‘身’成仁亦有何难?可是,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那这就不是取舍,而是纵然我把自己卖给你,也改变不了我大景命运的无用功罢了。”
长公主说到这,神情悲怆,眼神却十分坚定。
脸上带着苍白憔悴的病容,语气里却是十分镇定,反而从毫不动摇的自我坚持,到这时激起种一往无前的豪气:“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如你所愿,放弃尊言和自我,去祈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武氏家族,放弃争夺这万里江山。
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可能不一定是仇人,但涉及家国存亡,那就必须要决个输赢。”
周淮愣了愣,便笑了,凑近长公主耳边说:“可是,只要你现在同意嫁我,我就可以立刻把我的五万私兵交给你带去都城勤王……哦,武凉琛还没登基,那就是……平定内乱?不然,可能你都没有机会来跟我决输赢,就会先被政变成功的武凉城想方设法给……软禁?和亲?嗯,那家伙长成了个变态,还是不猜了,反正他肯定不会像我这样手软。”
“不嫁。
劝你一句,强扭的瓜不甜。”
长公主见委婉对周淮没用,就干脆直白的表示拒绝。
周淮却还是慢悠悠的说道:“我要是肯听劝,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谁还有闲工夫陪你大雪天赶路?”
“……”
长公主无言以对,揉揉太阳穴,才忽然道:“不用你了,你走吧。”
“外面这么大的风雪,你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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