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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嫌舍友烦,一个怕舍友烦,各有所需的两个人一拍即合。
当天下午凌楠就拎包入住,这一住就是两年,期间还成功地从合租者的身份进化为情侣,就差一首翻身农奴把歌唱。
同居这么久,凌楠几乎是全面地了解了董盛的生活习惯,也在大量贤者时间里漫无目的的对话之中将对方的家庭状况了解得七七八八。
来之前他为了做准备工作,摸清了董盛父母的口味,甚至把他们最近在看的节目也看了一遍,就怕到时候相看两无言。
思想上的巨人在钥匙转动的那一刻僵成被施了点石成金术的小可怜,与同手同脚的迟缓相背离的是他脑海中不断播放的过去——他到现在都能清楚记起父亲那一巴掌落下的具体位置。
男人右手中指的第一指节打到左耳耳骨,不常修剪的指甲划破皮肉,他捂着脸跪下恳求对方的认可,换来的却是拳打脚踢。
可没有人心疼他,怒火滔天的家长做出誓不罢休的态度,唯一与他同一战线的爱人也被强制拖走。
他生生被打断一只手,在生活了十六年的卧室里关了一个月。
早先还会求心软的母亲放他出去,但回应他的往往只有压抑沉郁的哭泣。
他开始分不清白天和黑夜,时间的流逝于他而言没有太多的意义,上了药的手臂隐隐作痛,可爱人的处境却更能牵动他的心神。
他害怕对方遭遇和他一般的责难与痛苦。
即使后来事实证明他想多了,却也无法阻止这段记忆成为他前半生中最重要的过往。
即使他个人并不愿意。
而这段稳占霸主地位的记忆在今天并未受到挑战,董盛家里空无一人。
凌楠看着董盛在并不过分宽敞的房子里寻找本应该精心准备接待客人的家长,董盛每叫一句他的心就往上提一下。
但好歹最终是归于原位了,两位长辈不在家,按照董盛的话来说是不知道去哪溜达了。
本来应该待在家里的姐姐前两天被男朋友叫走,一切正常的话再回来的时候就应该带着婚期了。
凌楠在电话里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有些恍惚的羡慕,感慨之外也只剩祝福。
“先去我房间把行李放下吧。”
董盛提着箱子回头招呼还愣在玄关的凌楠,泛着笑意的眼眸中看得见狡黠,“让你看看老公多年的珍藏。”
凌楠反复抠着手皮的动作终于停下,为显自然还笑骂着调侃了一句是哪位老师的限量版。
董盛没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凌楠顿在原地反思自己是不是嘴快中标了。
董盛有时候搞不懂这个小孩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但现在他能明显看见对方眼中那难以掩藏的鄙夷。
于是他打算少说话、多做事。
第4章第4章
把人安顿在那张略显狭窄的单人床上,董盛蹲下从床底拖出来一个箱子,对他眨眼的时候眼里带着不多见的活泼,像是一下子年轻了几岁,起码是和凌楠一样二十未满的张扬。
箱子打开的时候没有灰尘飞起,但箱体整体的磨损程度不轻,所以凌楠猜测这并不是一个没有故事的箱子,应该是董盛最近又重新翻阅了独属于他自己的过去。
那些没有他参与的过去,听起来真是让人心痒痒。
而如今,他似乎将获得一个很好的止痒剂。
那是一堆制作精良的玩偶手办,从魔兽世界到地下城,从人物整体到□□,纵使是凌楠这样并不过分沉迷游戏的人也呼吸一窒。
他在感叹少年浓烈的热情之余粗略计算了一下这一箱数量惊人的手办所需的花费。
然后他对董盛投去了一个目光,混杂着勇士和败家子两种意味。
董盛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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