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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那时候我最害怕的事是什么吗?”
邝露泣不成声:“拔龙鳞,剜龙角吗?”
看着润玉摇头,邝露又问道:“黑暗?孤独吗?”
“都不是,是寒冷,是失血过后彻骨的寒冷。”
润玉全身不停发抖,“母亲一次次地拔掉龙鳞,剜掉龙角,可是我的修复能力太强,没过一段时间就长出新的龙鳞新的龙角,循环往复,生不如死。
后来母亲不知道听到了什么说法,竟生生的将我的逆鳞刮了下来。”
邝露一下子惊呼出声,颤抖地问道:“龙之逆鳞,碰之则怒,拔之必死,殿下?”
润玉苦笑出声:“是啊,我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
那个时候,血将他身上的白衣一层层浸透,一层未干又染一层,一点点刺入他的脏肺、骨髓。
冷到极处五内俱焚,全身脏腑、骨头仿佛都在沸腾、在燃烧、恨不得烧干他身上最后一丝余温,耗干他心头最为一滴热血。
他以为他会死,可是他活了下来。
有一个声音,是个小孩子的声音,他依稀记得那个小孩子跟他说“不疼了,不疼了。”
他的手很小,很软,放在他的逆鳞之肤上有一股股暖流流入,是这温暖将他从死亡线上生生拉了回来。
润玉突然惊恐,想起清冰的话。
他想不起那个孩子的模样,可是却觉得分外熟悉。
清冰知道,知道那些事,他曾劝过他,他都知道,所以,那个孩子是清冰,是他把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他匆匆行了两步,想要去见清冰,又生生止住了脚步。
他居然心生胆怯,不敢去见他,他该问他什么,该说什么,他没有做到答应清冰的事,他失诺了。
回忆一点点袭来,润玉终于回忆起,原来母亲没有抛弃他,是他自己离开了笠泽,来到了岸上。
他想要逃离那样痛苦的人生,也希望能在他离开后母亲不再屈辱的活着。
,也有着对水上世界的向往。
他一上岸,便被群鸟发现,天后来的很快,他差点就死在了天后的魔爪下,是父帝,父帝救下了他。
润玉曾以为,父帝心里是有他的,可他救下他,带他上天,为的也只是天帝之位的稳固。
那时候,天魔大战,天帝最倚重的的臣属水神避世不出,鸟族在前线亦是节节败退,一时间天界无将可调,身为战神的旭凤也还不过小小年纪,如何上的了战场。
大战最关键的时候,他被父帝带到了战场上,应龙,仅次于祖龙和烛龙的的存在,翻天覆地,呼风唤雨,那个时候他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模样。
他的记忆被消,忘记了母亲,天后虽是母神,可她有自己的孩子,她无时不刻不在想着除掉自己。
他只能小心翼翼的活着,不显山不露水,卑躬屈膝活了下来。
后来,旭凤成了天界最为出色的战神,领百万天兵,却没有人记得那一年的天魔大战是他为天族带来了胜利。
不是母亲抛弃了他,是天后和父帝将他生生地夺走,将母亲从他的记忆中祛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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